颂秋冬

梅香菊韵

   今年的秋天快过完了，剩不几天又是“立冬”！那想当然立冬过后小雪啊大雪啊冬至啊“刷刷刷”地等着高天颁“奖”呢！但俺老家货还是爱这不冷不热的秋天，不爱冻得人象僵蚕那样的严冬。但老天只有他狠：那春天的山花烂漫，让你误煞了童年，那夏天的荷香满地，让你错过了青春，到了这“盈阶黄叶不堪扫，一头稀发不遮凉”的秋天呢，唉：廉颇老矣，伏兮尚飱也就象那摇摇欲坠的树叶晃不了多久了。呵呵，年青时做了很多的清秋大梦，总想把一腔热血付诸于中华，可少不更事的我却被这四季放录像的老天戏耍了；啐！破屋子里冷板凳都没一条，还想在锦床玉被里做大梦？省了吧。愚拙的我直到三十多岁才开聪明孔；原来在这块蓝天下，做梦都要有天时，地利，人和幻化出来的线路才能接通虞生的“电”枕头！那你是谁？不穷死你就算老天仁慈了。

  罢罢，算我找错了出生时间，认错了穷娘苦老子才挨到了今时今秋。但你甭说秋天不好哈，叫莫齿落发稀讨人嫌，起码比那些边做大梦边心惊肉跳的人要安稳多多吧。你看那红透枫叶，它也装嫩。你看那晨曦暮霭，她也风华。还有啊；松枝抚额，让你莫言衰暮，竹韵轻唏，让你多咏溪泉！这不摇椅看清秋，悠然自得，荷锄去蔬园，瓜菜随缘。你说你老了，这不他们还要挽留你混上几年呢。这不前几天一位哼天哼地的老同学来串门，看那喝药又怕苦，跳水又嫌凉的样子，俺这臭嘴又不得不数落他一番，我说你高蹦了一生，尝尽了利与名，却买断了晚年的凄苦，混成了这副行头，还哼天哼地的干啥捏？尽管你吧长吁短叹，追悔当年，但当年已成过往，你再怎么自怨自艾，那也是李清照的“枕边泪共阶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谁半夜来敲门安慰你，呵护你呢？是故佛家有云“过去心不可得，得已过往，现在心不可得，得无结果，未来心不可得，得亦渺茫”（三心不可得）。见他不吭声儿，我又说；老同学，你以我为鉴；此生幸矣，以世为鉴；莫谓多余，以身为鉴，何时缺福！你一个月大几千的退休金总比我们这些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拱壳儿要強好多倍吧。所以哟，天不欺你老，地不欺你孤，只欺你酒干倘买无那就完了……。

  一席话；说得他哈哈大笑，是以，人世间的心态各各不同，你总得要找法儿让他安静下来，同学嘛，就象我看过的稀缺古籍，尽管他心地上面有尘土，但还是要耐心地拂去它，然后让他醒悟过来，才不枉认识他一场。往年，每逢深秋一俟触景生情时，俺的心境也象满地黄叶一样憔悴伤怀不已，后来寺院中的梵钟暮鼓，清罄茗香，荡落了幽魂，薰醒了萃魄；发远古之悠思；尘劳若是，听僧侣之梵唱，人谁是我？其实心与天地一体，性与佛祖偕同，不为物情所拽，不为境界所转，也就是苦乐于心任化，悲喜于眉不添，去则去也，来则来之，何必搞的现前当下一副苦大仇深的凄怆样子让人避之不及呢。比如古时庄子过着贫困的生活，居住在偏僻狭窄的小巷里，靠着编制草鞋来维持生计，经常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虽然如此，但是庄子却依然无意追求功名利禄。

楚王曾专门派了两位大夫请他出任楚国的宰相，但是庄子一口拒绝了：“千金，重利也；卿相，尊位也。子独不见郊祭之牺牛乎？养食之数岁，衣以文绣，以入太庙。当是之时，虽欲为孤豚，其可得乎？子亟去，无污我。我宁游戏污渎之中自快，无为有国者所羁。终身不仕，以快吾志焉。”
  意思是说，你们送来的千两黄金，确实是很大笔钱，宰相一职，也是位高权重；可是，你们见过祭天贡用的牛羊吗？喂养了几年，还给他穿绣了花的衣服，等到将它拿到太庙来祭神的时候，那牛想要变成一头猪，难道可能吗？你们还是赶快回去吧，不要用功名和权力来侮辱我。我宁愿在贫困潦倒中自得其乐，也不愿意受到任何人的约束。我宁愿终生不做官，以畅快我的志向。虽然，卑下的我去庄子之品远矣，但一乡下老农，能以高德为榜样又何幸如之。但无欲无求，乐居山野，达则兼济天下的梦前面说了，破碎于眼拙，不说了，而贫则独善其身，圆成退守，得到了，何虑何忧？赘言如是。